国有基金:新质生产力的“长期资本”还是“风险黑洞”?
谢文辉代表的建议,核心在于希望国有基金能承担起培育新质生产力的重任,成为长期资本、耐心资本和战略资本的中坚力量。这听起来很美好,但仔细推敲,其中暗藏着不少值得警惕的风险点。
鼓励社保基金、企业年金等“长钱”参与政府投资基金,提高社保基金股权投资上限,这看似能解决资金来源问题,实际上却可能将社保基金置于更高的风险之下。要知道,新质生产力相关的产业,往往技术迭代快、市场前景不明朗,投资风险极高。如果社保基金大比例投入这些领域,一旦投资失败,谁来承担养老金的损失?
以史为鉴,我们需要反思过往的教训。 此前,一些地方政府引导基金盲目追求“风口”,投资了一些并不成熟的项目,结果血本无归,给地方财政造成了巨大压力。例如,2018年前后,全国各地掀起了一股投资芯片产业的热潮,但很多项目缺乏核心技术,最终沦为“烂尾工程”,浪费了大量资金。(参考:《中国半导体投资热的冷思考》)
优化国资基金运管细则,明确中长周期考核、容错率等机制,这确实能解决国资基金的后顾之忧,但同时也可能滋生新的问题。容错率过高,会不会导致基金管理人盲目投资、甚至出现道德风险?毕竟,用纳税人的钱去“试错”,需要更加审慎。
拓宽投资退出渠道,发展股权投资份额转让市场和并购市场,这固然重要,但也要警惕“击鼓传花”的游戏。如果缺乏优质资产,股权转让市场可能会变成一个投机炒作的场所,最终损害投资者的利益。
东西部科技合作:真融合还是变相“输血”?
谢文辉代表还提出了深化东西部科技创新合作的建议,希望通过“四链融合”,助推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。这种想法是好的,但关键在于如何避免“输血式扶贫”,真正实现东西部的优势互补、共同发展。
推动东部地区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开放共享,这听起来很美妙,但实际操作中可能会遇到很多问题。例如,设备维护成本谁来承担?西部地区科研人员的使用权限如何保障?如果仅仅是象征性的开放,那意义并不大。
一个值得深思的案例是, 某些东部地区的高校和科研院所,为了完成对口支援任务,在西部地区设立了一些联合实验室和创新中心,但实际上只是挂个牌子,并没有真正投入资源和技术。这种“空壳合作”,不仅浪费了资源,还打击了西部地区科研人员的积极性。(相关报道可参考《对口支援中的形式主义问题》)
引导国家大基金加大对西部地区重点产业项目的支持力度,这可能会导致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。西部地区应该结合自身的优势和特色,发展差异化的产业,而不是盲目跟风东部地区的“热门产业”。
在西部地区试点实行更加开放、便利的人才吸引集聚政策,这固然重要,但也要考虑到西部地区的生活成本、教育资源等因素。如果仅仅依靠“政策洼地”吸引人才,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配套支持,恐怕很难留住人才。
总而言之,谢文辉代表的建议,虽然出发点是好的,但需要更加细致的考虑和更加严谨的论证。在追求“新质生产力”和“东西部合作”的同时,更要警惕潜在的风险和问题,避免重蹈覆辙。